李耀辉| “部分无罪”案例锦集

刑辩路上系列

李耀辉律师

“部分无罪”案例锦集

我爱极了刑事罪案的审判，那种生命危在旦夕，生死一线之隔的大审判。那种压力的厚实和生命的脆弱是你在空气中都可以感受得到的。在人山人海的法庭上，有一半的民众痛恨着被告，而他的律师和另一半的民众则祈愿他能无罪释放。作为辩护律师，你唯一能做的是利用所有可能的手段，寻找对手的漏洞，然后发起闪电般的攻击。

——戈德夫利·艾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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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案件获得什么结果才属于无罪？主要有三种情形：一是法院无罪判决；二是检察机关作出的不起诉决定；三是公安机关撤销案件或者终止侦查。以上三种情形都是法律上宣告无罪的情形。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富有中国特色的无罪情形，即经常被律师界戏称为“中国式无罪”。例如“实报实销”，免于刑事处罚，不认罪判缓刑，法院变更罪名判缓刑或者实报实销，公安机关侦查终结不移送起诉的，公安机关撤回案件，检察机关撤销指控，等等。

本人自执业以来，现已获得了法律上宣告无罪的大满贯案例，仅就上述举例的六种“中国式无罪”案例中，也已经斩获囊中。

还有一类“部分无罪”情形往往被忽视，部分无罪指部分罪名无罪，相对应的是全案无罪。狭义的“部分无罪”是指，侦、控机关指控一个嫌疑人、被告人数罪，其中部分罪名不成立，被检察机关不作起诉处理或者法院不采纳检察机关意见而认定部分罪名不成立。

广义的“部分无罪”还包括法院变更罪名的情形，具言之，法院采纳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对公诉机关的指控罪名宣告不成立，变更起诉书之外的一项罪名。这种做法，有了刑诉法司法解释为法院直接变更罪名提供了强大的法律基础，于是法院自行追加、变更、合并起诉罪名的做法正在大行其道。

经梳理2015年以来辩护案例，整理出以下部分“部分无罪”案例：

• 张某涉嫌滥用职权罪、玩忽职守罪部分无罪案

本案历经两次退侦、三次审查起诉、三次开庭。被告人被控滥用职权罪、玩忽职守罪、虚开发票罪三项罪名。一审法院判决滥用职权罪免于刑事处罚，玩忽职守罪不成立，虚开发票罪免于刑事处罚，最终数罪合并免于刑事处罚。

• 张某涉嫌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高利转贷罪部分无罪案

检察机关指控被告人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两项罪名。一审法院全部采纳律师意见，职务侵占罪（两起犯罪事实）和挪用资金罪均不构成犯罪。法院为了完成实销实效，变更罪名高利转贷罪，判处缓刑。后经三次上诉三次发回重审，高利转贷罪不构成犯罪，又变更罪名为骗取贷款罪，判处免于刑事处罚。

• 籍某涉嫌盗窃、窝藏罪部分无罪案

公安机关指控被告人涉嫌盗窃罪、窝藏罪两项罪名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后经过两次补充侦查，以窝藏罪起诉到法院，将重罪盗窃罪不作犯罪处理。

• 林某涉嫌妨害公务、危险驾驶罪部分无罪案

本案公安移送起诉当事人危险驾驶罪、妨害公务罪两罪，检察机关不予认定妨害公务罪，只起诉了一项危险驾驶罪，法院开庭前，检察院又补充起诉妨害公务罪，开完庭三个月后，又撤销对危险驾驶罪的指控。

• 杜某涉嫌盗窃、寻衅滋事罪部分无罪案

本案是2018年扫黑除恶斗争某地首例宗族恶势力案件，公安机关认定被告人盗窃罪、寻衅滋事罪（5起犯罪事实），法院对检察机关起诉的寻衅滋事罪的五起犯罪事实均不予认定，不成立寻衅滋事罪。

• 冯某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罪部分无罪案

冯某涉嫌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故意伤害等罪，检察机关采纳律师意见，没有起诉故意伤害罪。

• 王某某敲诈勒索、侵占罪部分无罪案

• 臧某涉嫌挪用特定款物案变更罪名案

• 安某涉嫌盗窃罪变更罪名案

顺平县法院审理的被告人涉嫌盗窃罪，听取控辩双方的意见，律师多次与法院沟通，最终法院采纳辩护人的辩护意见，认为公诉机关指控安某犯盗窃罪不妥，通过变更罪名，认定以破坏生产经营罪予以追究更为妥当。最终判了被告人安某犯破坏生产经营罪，缓刑。

• 梁某涉嫌贩卖毒品等变更罪名案

• 王某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案变更罪名案

公安机关侦查立案罪名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检察机关采纳律师意见，将罪名变更为非法购买增值税专用发票罪，法院认定非法购买增值税专用发票罪，判处缓刑。

• 刘某聚众斗殴变更罪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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